在一个远离喧嚣的小村落里,流传着一种独特的习俗:男子不能同女子一同在餐桌上用餐。
今天是爷爷的七十寿辰,本以为此生有机会能坐上桌旁,与家人畅谈。
然而,尽管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众村民仍然对他劝阻,让他到灶边吃饭,不要去站在那里。
这出乎爷爷的意料之外,使得他在深深思考后选择了离去。
就在当晚,他独自在树下挂念起那些未言的话语,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
父母为了生计远赴他乡打工赚钱,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攒下了一笔可观的积蓄。
于是,我们一家决定在外地定居,远离了那个充满习俗的小村庄。
然而,就在今年的春节之际,村长的电话打破了我们的宁静生活。
他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即使你爸爸不回来也罢,你和颖子必须要回来一趟。今年是大祭之年,所有的女性都要回来。”
母亲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决定回家。
回家的路程虽然只有短短的七个小时车程,但回家的方式却引发了争议。
父亲心疼那些来之不易的积蓄,认为买火车票足以回家;而高铁票价昂贵,几乎是普通火车的四倍以上。
面对父亲的节俭与母亲的豁达,两人产生了分歧。
母亲愤愤不平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毫不在意地说:“不就是钱嘛,我再去赚便是了。”
她不满父亲的小气与吝啬,对父亲的这种态度感到厌烦。
母亲说完后闭上眼睛休息,双脚随意地放在桌上,姿态间尽显她对生活的不屈与豪放不羁。
父亲向来性情温和、逆来顺受,无需我的安慰便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甚至还朝我微笑示意。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铁路旅程颠簸,终于抵达了县城。
接下来,还需转乘城市公共汽车,再搭乘长途大巴,直至抵达那遥远的村庄。
最后的路程则是乘坐乡间黑面包车,一路上黄土飞扬,才能到达村里。
村长的家就在村口,当我们出现的时候,他迅速登记了我们的名字。
疲惫不堪的我们回家后,村长嘱咐先好好休息,调整精神状态,迎接年后的盛事,一点也马虎不得。
母亲连声附和,我心中却不禁泛起好奇涟漪。
究竟是怎样的盛事如此神秘?虽然从小我就没有在村里长大,但是二十年的大型祭祀仪式对我来说具有无比巨大的吸引力,心中愈加期待它的揭晓。
抵达家门口,亲切的亲戚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出现我的大姨对我大为惊奇并欣喜地抱住我。
“颖子如今这般模样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否已经觅得如意郎君?”我尴尬地笑着回应:“尚未,但已有了心仪的对象,他正在考虑中。”
听到我的回答,大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男人嘛,都是孩子心性,不必急于定下终身大事。多交往几个也无妨,若是有了女儿,便留下来吧。”
多年在外的我,对于家乡这种观念与现实的强烈反差有些不适应。
在这里,男性的角色似乎处于相对次要的地位。
沐浴过后,我躺在床上直至午后才醒来。
当我准备出门洗把脸时,突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位长者。
仔细一瞧,正是我的爷爷。
他那特有的笑容使眼角的皱纹如波纹般散开。
他摊开手心,展示了一包精心准备的桃酥。
“听说你和你母亲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瞧瞧你们。”
我只吃了一包桃酥就饱腹了,不再打算享用午餐。
正准备出门散步时,爷爷的话语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们是不是回来为我庆祝生日的?这份关怀令我感到意外,毕竟你们还记得这个日子,让我感到十分温暖。
记忆中,爷爷的生日并未在餐桌上被频繁提及。
还是我父亲向我母亲询问时,才得知这一消息。
对于庆祝方式,母亲主张低调,认为家人围坐共享美食足以表达情感,不必过于铺张浪费。
父亲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但当我听闻此事时,他却难以流露出喜悦之情。
尽管我们最初的计划非常简单朴素,但是在大姨父的劝说下,寿宴规模稍有扩大,这无疑令父亲和大姨父欢欣鼓舞。
我对此不解,为何让父亲和其他长辈劳心劳力,而其他家庭成员却置身事外?随着爷爷生日的临近,村里的人们纷纷知晓我家即将举办寿宴的消息。
几个同龄的女孩纷纷来到我家拜访,得知寿宴规模不过三四桌时,她们表现出了解的样子。
接着,她们邀请我前往河边游玩。
村庄旁边的小河旁伫立着一尊雕像,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我多看几眼时,她们便笑了起来。
而在村祠堂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景象将在祭祀那天展现给我们,那便是舞蹈表演环节。
我自知肢体动作并不协调,便担心自己的表现难以与舞蹈相融合。
我向她们表示担忧,并请求她们教我舞蹈动作。
得知我从未接触过舞蹈后,她们便开始在河边翩翩起舞。
我试着模仿她们的舞姿,很快发现这舞蹈其实并不难学,就像是自由奔放的动作表达一样。两天后,我被窗外尖锐的鸣叫声惊醒。
睁开眼,夜色尚未褪去,晨曦尚在远方。
我起身时,猛然发现墙上悬挂着一头被剖开的肥猪,鲜血汩汩流下,被一银白大盆接住,已溢满其中。
大姨在旁说道:“这头公猪养得膘肥体壮,用来做几桌菜肴绰绰有余,不必再杀鸡了。”
在我们村落,唯一一只公鸡负责报晓,余下的母鸡皆需产蛋,备受珍视,轻易不宰杀。
当我起身时,见爷爷穿着崭新的衣裳,满面笑容地立于猪旁。
爸爸和大姨夫则忙得不可开交,不允爷爷插手。
终于到饭点,我已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旁等待。
父亲这时才端着第一道凉拌菜上桌。
我心道:怎如此缓慢,我特地空腹以待,只为这一顿美食。
我瞥向说话的女子,同时注意到她身后爷爷面色凝重,扶着墙角站在灰暗的角落。
“爸,”我呼唤爷爷,“厨房的菜已经备好,我们去那边用餐吧。”
大姨父走向爷爷,试图带他过来,但爷爷仍凝视着这边的大圆桌。
大姨站起身来邀请:“爸,快来吃饭吧,这里由我照看。”
然而爷爷似乎心意已决。
回想起上次他的话语:“我已七十高龄,人生至此,只愿上桌共享这顿饭。”
当时我尚不理解他的执着,如今我却想告诉大姨,这顿饭对爷爷意义重大。
大姨听闻后笑了,她向左右的亲友说道:“哪有男人上桌的规矩,别逗他了。”
夜色之下,笼罩在乡间村庄的欢聚氛围逐渐散去。
在餐桌上,大姨夫和爷爷交流几句后,便一起走开,留下的时间只留给深深的疑惑和我,让我觉得气氛多了几分复杂和不易觉察的压抑。
尽管周围的人都回应着某些习俗不存在的观点,但我知道有些传统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
当晚,月亮高挂,繁星点点,当村里的灯火逐渐熄灭时,已近八点。
晚餐结束后,妈妈疲惫地捶打着胳膊,感慨道:“准备寿宴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
然而她的心声并没有得到我们的响应,反而被我对她的安慰打断了。
在我看来,爷爷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与他人交谈,磕着瓜子休息,而实际上他并未真正了解家人的辛劳。
真正忙碌的是大姨夫、父亲以及堂弟们,他们一直在忙碌地收拾着宴会后的残羹剩饭。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
突然,一阵呼啸的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意识到窗户没有关紧,风正从狭小的缝隙中窜进来,发出像号角般的呼啸声。
我结束游戏,决定前往窗户关闭它。
一走出房门走到窗前,我不觉吃惊外面的那颗歪脖子树下似乎吊着什么东西,随风摇晃。
这是否是今天没有吃完的那头猪呢?我不想让它在风的作用下掉落给老鼠和蚂蚁享用,于是我拿起手电筒打算下楼查看情况。
当我下楼时,父母正在楼下玩麻将。
妈妈看到我下来便好奇地问我:“你要去哪里?”我解释:“外面的风很大,挂在歪脖子树上的那头猪可能还在树上挂着不稳固,怕它掉下来。”
听到我的描述后,大姨和大姨夫对视一眼后眼神变得疑惑起来。
他们表示那头猪已经被卖了剩下的一半已经处理掉了。
我注意到他们突然沉默不语,对视间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啊”紧接着是一个强烈的尖叫撕破寂静的夜晚天空在空气中久久回响不绝传递遍了整个村庄田野进入了我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惊恐之声打破了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节奏。这年轻人究竟在呼喊什么?大姨瞬间将手中的困境抛诸脑后,猛地推开门,一阵诡异的风仿佛妖魔般狂涌而入。
我踉跄了几步,勉强扶住桌子,抬眼望向门外。
堂弟手电筒的光芒下,弟弟的面色苍白如纸,整个身体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定住一般僵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呼喊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察觉到即使是视力敏锐的大姨此刻也无法辨认眼前的一切。
而我的内心深处则充斥着恐慌和疑惑:爷爷……生命之火已然熄灭了吗?那团难以分辨的黑影究竟预示着什么?随着逐渐清晰的视线,全家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缄默无言。
爷爷的身体在风中摇摆不定,偶尔与树碰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一夜无人敢上楼安睡,更无人敢接近爷爷的身体。
直到雄鸡的啼鸣打破了夜的沉寂,我们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
天空已泛起了曙光,堂哥从屋里走出,尝试着将爷爷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他试图合上爷爷的眼睛,然而爷爷的眼睛却始终无法闭上,仿佛有着无尽的怨念无法释怀。
气氛凝重而沉默,这时大姨请来了村长这位除了管理村落事务还精通风水地理的人。
村长仔细掐指测算后,面色凝重地告诉我们:“这老汉心有不甘,若他的怨气不散,恐怕你们家族将有祸事降临。”
大姨闻言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嘴上忍不住怒骂起来:“未曾短缺吃喝,昨日还热闹办寿宴,今日怎就遭遇了这样的不幸?都怪你们这些男人瞎折腾。”
听到母亲的哭喊与责骂声时,父亲与姨父的脸上皆已失去血色。我急切地询问村长:“我们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村长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熟虑。
他缓缓舒展眉头后,郑重地告诉我们:“那些昨天来参加你们家庭聚会的人,同样难以逃脱这场风波。这关乎整个村落的安危。”
为了规避可能的灾祸,他提议将原定于日后的大祭提前举行,反倒以此为契机转危为机。
他解释说,男性身体的阴性能量较少,去世后可能会相对增多,以此作为弥补人数不足的一种方法。
然而,这些解释令我感到云里雾里。
尽管如此,我注意到大姨和妈妈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缓解,她们的勇气和决心就像气球被逐渐充满。
爷爷的身体不再是令人恐惧的对象,反而成了被